二、動畫與小說 《月之影影之海》 陽子的故事都是以「成長」為主題的。若說《月影》是少女的怯懦和逃避,《風之萬里黎明之空》則是君主的成熟。作為《十二國記》的開場,它有些許單薄和青澀,並非以人物的美型取勝,也未見得先聲奪人。然而做為一個引子,它很完善地交代出龐大的世界觀,在某種程度上,正是這種獨特和細緻的世界觀設定吸引人看下去——見所未見的麒麟、君主、國民為一體的政治體系, 長久無王的慶國,民生凋敝。景麒遠渡蓬萊,找到具有「王氣」的陽子,並在她未瞭解事實的情況下將她帶到另一個世界,同時受到蝕的波及的還有陽子的男朋友淺野和關係曖昧的優香。同時,鎬王因不願看到胎果成為鄰國的王,而屢次逼自己的麒麟殺害陽子。三人失散,被妖怪追殺,一直看不慣優等生模樣的陽子的優香,被鎬王利用;景麒被封印,跪拜在鎬王扶植的偽景王舒榮腳下;屢次受人欺騙的陽子,喪失對朋友的信任,而一度背叛幫助自己的半獸樂俊。由於雁國延王的幫助,終於救出景麒,成為景王。 《月影》中出現的人,大部分成為後來動畫中舉足重輕的角色。只是驚鴻一瞥的淺野,曾在《風黎》中再度出場,而優香也成為之後探索泰麒的另一個線索;笨蛋君主延王和延麒,由於有五百年的壽命,更成了貫穿歷史的人。 《風之海迷宮之岸》 陽子去黃海接受天帝的封禪,在蓬山聽女仙蓉可講述了泰麒的故事。 泰麒的卵果由於「蝕」從蓬山流到了蓬萊,之後10年,在除了女怪汕子以外的人都開始放棄尋找時,延麒被發現,並奇跡般的回來了。麒麟從小便在蓬山上長大,所住的地方稱為蓬蘆宮,每一任麒麟被稱為蓬山公。回到蓬山的泰麒比從小在此長大的麒麟平易近人,讓伺候他的女仙們非常憐愛。雖然貴為百年難見、代表祥瑞的黑麒麟,卻因為流落時間太長,而不知道如何「轉變」,也不知怎樣接受天啟、感受王氣進而選擇王。甚至要求看看地圖,想知道這裡是澳洲還是非洲,也曾用力抓自己頭髮妄圖把脖子拉長(麒麟的日語與長頸鹿發音相同),做了不少傻事。 此時,景麒來到蓬山,受女仙委託教泰麒轉變和收服使令。然而一個天生的沉默孤高,一個膽怯敏感,直到景麒被女仙們大罵一頓才打破僵局。雖然如此,從人轉變為麒麟、接受天啟卻都只是意會不可言傳的東西。夏至,升山的人來到令坤門,泰麒歷經周折,終於收服最強大的妖魔饕餮為使令,並選出泰王驍宗將軍。之後一年,泰麒和泰王先後失蹤,戴國國土荒蕪。 回到日本的優香,聽說有人和他們一樣「神隱」過,接近並探訪高中生高裡要,得知高裡十歲時失蹤,一年後在外婆的葬禮上額頭流著血再現。回到日本的高裡對一年內發生的事情完全忘記,只是不斷重複地畫著十二國的地圖和饕餮的臉。高裡身邊總會發生神秘的事故,欺負高裡的人總會受傷甚而死亡,拜訪高裡的優香也被汕子警告,說出陽子的名字才得以生還。到底泰麒高裡遇上什麼事,額頭上的傷口是否代表麒麟的角曾被折斷,戴國今後如何發展,《風迷》之章並未交代。(之後的《書簡》為過渡章節,不作介紹) 《風之萬里黎明之空》 明治時代,一個貧苦農家的女孩大木鈴因為蝕的影響,被才國的仙人翠微君收為下人。 芳國國君殘暴無道,被臣下惠州侯刺殺,公主祥瓊被取消仙籍,貶為平民。 在慶國,新的女王陽子登基。急功進利要取得成就,卻無法周旋於百官之間派別之爭。在景麒的安排下,陽子假借到雁國學習的名義,留在慶國和州學習。 陽子、鈴、祥瓊,年齡相似的三個人,此時尚不知道無常的命運會把三個完全沒有關係的人聯繫起來。第三部應該是目前動畫中最精彩的一部。全章三條線索並行,命運交叉的三個少女共同成熟的故事,交錯在陽子成長為君王的過程中。 為了報復擁有如同昔日自己地位和財產的陽子,重回公主的翩然歲月,祥瓊偷渡到慶國。為了在止水鄉取得戶籍和土地前往和州。滿懷著被同樣來自蓬萊的陽子拯救的鈴,逃離虐待自己的翠微君,前往慶國。在和州,鈴親眼目睹止水鄉鄉長昇紘暴行,認為都是生為王的陽子沒有治理好國家,行刺不成而回止水鄉伺機推翻昇紘。同時,教導自己的著名學者遠甫被昇紘抓走,為了拯救老師,陽子直闖入監視自己的人的大本營,不料卻是推翻鄉長及和州侯的起義軍——三個女孩奇跡般的相遇了。 本章最能吸引人的,莫過於三人的成長。撇開陽子作為君主的成長不談,嬌慣的祥瓊從對凡人和惠州侯的仇恨,到見識了王的職責,明白曾經身為公主時忽略勸諫而使父王倒台;自怨自艾的鈴總是滿懷不被人理解的屈辱和悲哀,即使是采王說的「生活就是一半幸福一半痛苦」也無法明白,直到遇上小孩清秀,看到亂世中遭遇悲慘的人才認識到活著本身已經是莫大的幸福。 《十二國記》總是一章一個主題的,《風黎》章最扣人心弦的是成長,主題卻是獨立的人生權利。陽子為自己的初敕內容發愁,而最後確定的初敕雖然平淡卻讓人辛酸。從逆來順受的大木鈴,到止水鄉起義前後死去的無辜百姓,被牽扯進錯誤的世界的淺野君,無數人死於強權者的膝下震撼了陽子。 「人不是任何人的奴隸,不是為了做奴隸而生。即使被欺壓也不屈服,即使遭遇災難也不氣餒。遇到不公正時能毫不畏懼地糾正,不向禽獸屈服獻媚。我希望慶的子民成為這樣的自由不羈之民,成為統治『自己』這塊領土獨一無二的君主。為此,我希望每個人從毅然抬起頭一事開始做起。」廢除跪拜之禮作為初敕的陽子,想要把慶國建設為一個人人可以抬起自尊做人,不再分三五九等的國家。那淡然樸實的文辭裡,或許有對被百姓謙遜,對懦弱淺野最後抬頭而死的追念。 《乘月》 只有一集的過渡章節,來自小說《華胥之幽夢》中的短篇。芳國國王和麒麟死後四年,捨身木上沒有麒麟的果實。當初造反殺入王宮的惠州候,對犯下的殺王大逆一直悔恨,而不願意接受假王的工作。前任峰王是清廉到一塵不染的人,卻不能忍受半點罪惡而要把所有微小的過失都處以極行,最終峰王殺人無數失道,惠州侯卻無法直視自己救民於火熱的功績,一味埋首於滔天大逆的罪行。 慶國將軍青辛到芳國轉辦祥瓊的戶籍,以慶國塚宰浩瀚比喻惠州侯,開導他個人名節是小,百姓安危為大,既然芳國國王不是因失道或者禪讓不可建立假朝,便建立「月陰之朝」處理朝政,「月陰之朝」,乘月待曉。 《東之海神西之滄海》 《月影》章內曾經提起過雁國的故事。五百年前,一場連都城都陷落的大名之間的戰爭發生在蓬萊,一個被父母遺棄的少年在深山瀕臨餓死。冥冥中女怪找到了他,胎果六太回到蓬山。 國家遭殃,生靈塗炭,都是因為奪取王位的爭鬥,所謂國王和大名,都是為了自己利益而帶來百姓災難的人,麒麟六太決意不選擇王而跑回蓬萊。小松尚隆,一個失去領土和人民的男人折服了六太,竟然有這樣的首領,可以讓百姓甘願為他而死。「你想要一個國家嗎?」六太俯首而拜,立下契約。 《東西》之章,是延王小松尚隆即位二十年的故事。游手好閒的尚隆,從未見得做出能讓人信服的事情,六太迷惑他是否又給雁國選了一個注定毀滅的滅王。很偶然的,六太認識一個帶著妖魔旅行的孤獨男孩,給他取名更夜。幾年後,更夜侍奉元州令伯贛由,利用友情將六太挾持到元州做人質,要挾不務正業的尚隆迅速治理水患。慈悲的麒麟面對心壞邪念的贛由,默許了他的綁架。 打著羊頭賣狗肉的造反,還沒有真正形成勢力便被撲滅。贛由的真實一面被尚隆暴光天下,因為帶著妖魔不被人認可的更夜,也去了黃海做護送旅人的神仙。從此,為了給百姓一個連妖魔都不會吃人的國家,雁國走向五百年來無內亂的繁榮。 動畫製作到此完結,期待看到無數伏筆的觀眾望眼欲穿。除了動畫外,已經出版的講談社版《十二國記》還有三本小說可以解饞,阿彌陀佛。 《黃昏之岸曉之天》 范王和范麟等等一起拯救泰麒的故事吧,不過好像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這對君臣誒……傳說中白癡與花癡的組合。一個成天為房間的擺設和穿什麼衣服戴什麼釵煩惱的大男人,即使是臉皮厚度第一的尚隆面對范王也會退居三捨。麒麟總是一副悲天憫人的面孔,難得有只延麒那樣的小男生活躍,然而……那個據說是美女的范麟,好像是綜合了憂鬱少女采麟的臉和延麒的性格呢。 《圖南之翼》 恭國女王珠晶升山的故事,某編自譽fans現在都還沒找到這一集的完全版本。歎氣,總之是一個富商家的少女,超級有錢並且潑辣地流浪世界的故事……珠晶是個好姑娘,對著那些內心敏感柔弱慈悲的麒麟,毫不留情的破口大罵。恭國保持了90年的治世,是這個外表看起來只有十二歲的小女孩的功勞呢。然而她想要一隻如延麒那樣外表年齡相當的麒麟的想法,上天卻給她開了個大玩笑啊。自古沒有選擇醜陋的王的先例,可是……麒麟…… 《華胥之幽夢》 這是個短篇集,重點介紹同名作品。相傳才國有寶重,名為華胥花朵,國王可以通過它看到自己將要建立的國家。「我要給你一個華胥花朵映照出的王國。」登基的男人對采麟許下諾言,然而為什麼現實的世界與花朵的映照越來越遠?采王是無可厚非有遠大理想的男人,他所要建立的國家是眾人認可和嚮往的國家。但是采麟那遍佈全身象徵失道之病的不祥斑點又是為何,建國二十年仍未脫離困境又是為何。懷抱枯黃樹枝的少女,下意識地在臉上劃出傷痕,代表慈悲的麒麟,對王的失望眼睛中竟浮現出強烈的恨意。「責難無以成事。」采王禪讓駕崩,挽回麒麟一命,一味的責難他人並不能改善困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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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二國記夢幻曲(二)
